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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三章死路一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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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的脆弱,會導致心也變得柔軟。

秦若白將將要脫離百裏禦的懷抱時,他的手反應迅速的扣住了她的腰部,讓她因慣性跌回他的懷裏,生怕一腦袋撞他胸膛上,雙手下意識的撐在兩側,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態。

此時若是有外人進來,估計會以為是秦若白強硬撲倒百裏禦,來了個女上男下的不可描述情節。

如此猝不及防,秦若白倒是沒有矯情的推開,反倒是輕輕的靠了上去,下巴搭在百裏禦的肩窩處,兩人隔著被子相擁在一起,暖融融的胸懷,讓人舍不得起身,一想到外面小雪正在隨著寒風浪,她就不想出門了。

“你總是讓人看不懂。”

秦若白略顯憂愁的長嘆一聲,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,時常能夠感受到百裏禦對待她的不同,親昵這種行為,沒有感情基礎也能做得如此自然而然嗎?

百裏禦蹭了蹭懷裏嬌軟的姑娘,被奇特的滿足感給填滿了心口,聽了她帶點小抵觸的吐槽,他悶悶的笑了,整個胸腔內都回蕩著歡快:“至少在這一刻,我承認我是舍不得你離開的。”

像個小孩子一樣的任性,抱著就不撒手,這種感覺真是太讓人覺得舒坦,似乎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煩憂到他,什麽也不需要想。

不得不承認,也許是兩個人糾纏的太久,秦若白對他的感情已經不算是非常深刻,逐漸的學會了放手,前世的執念也在逐漸的減淡,可卻還是會因為他一時的溫柔而感覺到暖心。

也許是今生她的心太過冷硬,以至於一點點的溫暖,在她的心裏頭都會成倍的放大,那點兒感觸也來得更加的清晰。

“那你估計要完蛋了,許多感情都是從一個念頭開始,今天對我覺得不舍,明天就會對我容忍,後天就會無法對我放手。”秦若白噙著一絲調皮的微笑,眉眼間的彎彎的弧度都泛著甜蜜的氣息。

平日處著,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依依不舍,今日一別,再要相見就需等到年底,也就是一個月之後,成婚前一個月,未婚夫妻不得相見。

百裏禦並未反駁,反倒是緊了緊擁著秦若白腰間的手,若只是單純的喜愛,他已經對秦若白有了愛不釋手的地步,類似誰要是讓他拋下她,他便會急躁上火的程度。

好一會兒之後,秦若白依舊沒有的聽到他有任何的反應,這才發現他的呼吸已經逐漸平緩,顯然是已經睡了過去。

秦若白拉開壓在自己腰間的手,輕手輕腳的起身,動了動因為姿勢不對而酸麻的上半身,將百裏禦都被角掖好,這才拎起掛在椅背的鬥篷往外而去。

一出門,漫天細雪,洋洋灑灑的紛落而下,冷厲的寒風一吹,秦若白打了個激靈,手上麻利的給自己裹上鬥篷,接過聽候一側的婢女遞上來的竹傘,獨自往外而去。

走了一半,花生不知從那個旮旯角落裏溜達了出來,上前替秦若白接過竹傘,秦若白暴露在空氣中的手,趕緊縮回鬥篷裏頭,這才不到一會兒,手心就已經徹底冰涼。

秦若白感覺冷風不斷往衣擺空隙裏頭灌,嘟囔抱怨了一句:“見鬼的天氣,真是太冷了,趕緊回家。”

穿得一身利落的花生,半點也沒有一半暴露在風雪中的意識,手腳暖融融的,很難理解害怕冬天的秦若白是什麽感覺。

秦若白看了花生一眼之後,就目不忍視的轉開了視線,人和人之間差別怎麽這麽大,老天爺一定是忘了給她添一把火。

——

睡覺睡到自然醒,連思緒都不需要時間緩和,自然而然就已經清醒,百裏禦低頭看了看空落落的懷抱,悵然若失的感覺一晃而過。

渾身上下都是汗濕的痕跡,宛若剛剛從水裏撈起來,意外的是整個人由內而外的通透,唯獨起身的時候,帶點輕飄飄的感覺提醒了他,之前自己被人潑了冰水導致發熱。

聽到動靜的侍衛長兼貼身小廝敲響了門,詢問:“王爺,湯水一直都備著,可要即刻沐浴?”

百裏禦因病而沙啞的嗓音也緩解了許多,他摸了摸桌上已經變冷的水壺,加了一句吩咐:“順便帶些飲用的溫水。”

倒不是王府之中無人可用,而是百裏禦自身的問題,許多事情他都可以親力親為,屋內並沒有留人伺候。

侍衛長到底是男人,完全沒想過病人醒來會口渴的事情,不過他想不到的事情,有的是人會幫他記住,記下主子要的東西之後,讓人將湯池灌滿。

洗漱過後,又吃了廚房備著的餐點,百裏禦才終於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,原本虛得輕飄飄的感覺終於沈寂了下來。

“西城的關系可探聽清楚了?”

侍衛長遲疑了一瞬,這才好一些就要繼續理事?不過到底沒敢違抗命令,“西城那邊暗地裏的關系難以理清楚,不過一群地痞無賴卻也是有劃分的界限。”

無論什麽地方,都有拉幫結派的存在,最終能夠存在下來的,說明是與眾人有利益連接的關系,否則沒人會願意被一群地痞無賴統治著。

西城整改之後,公家自然會有補貼,普通百姓也許會很樂意,可那等聚集一起的地頭蛇,必然不願意自身利益遭受沖擊,秩序的戒嚴對他們而言已經很難過了,現在還要把最後的餘地也清空,這就如同斷人生路,完全無法忍受。

“如何劃分?”百裏禦隨意擱置在靠椅一側的手指輕輕敲動。

西城確實很難辦,底線越低的人越不好惹,小鬼難纏從來都是前人提醒後人應該註意的重中之重,他不會小瞧那裏頭出來的人。

“其實要說劃分,也就分為兩個部分,一方是林曉帶頭的賭坊,另一方是翟應龍的人口販賣生意。”

侍衛長說到翟應龍的時候,語氣明顯沈了沈,不查不知道,好幾家大牙行中的新人,都是來自翟應龍那裏。

若是被某些人控制,很容易就能在一些人家中放置棋子,能夠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。

同樣的消息也送到了秦若白的聽雪小築中,西城既然要整改,這些人再怎麽反抗,最後也依然要退讓,誰也不想與公家作對,這就好像是雞蛋碰石頭,自討苦吃的事聰明人一般不會幹。

可翟應龍的行當明顯觸及了公家的眉頭,除了跑路之外就是死,一時半會可能拿他無法,可不代表他能夠一直窩在西城角落。

秦若白再怎麽缺人,也不會將目光放在翟應龍身上,她想要謀求的是賭坊的林曉,對方必然不想生意就此沒了,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,一不小心就會被翟應龍那邊的人拉扯著擋在前頭,直面公家的人。

誰讓林曉的背景沒有翟應龍那麽覆雜,很容易就會被決心對上百裏禦的翟應龍給推上去,秦若白自己屬於第四方,她需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還僵持著的時候,盡快把人拐走。

一個月後,機會很快就送到了眼前,匯美樓開張了,秦若白命人高價買下了匯美樓身側的另外兩家青樓,將整個匯美樓擴大規模,分成了好幾個區域,其中就有供人娛樂的賭坊。

秦若白的手段向來粗暴,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林曉所有親近之人抓了,約林曉孤身一人去城郊定交易。

現搭的小木屋裏頭,秦若白拿著劍指著林曉可愛的小胖兒子,對著林曉笑瞇瞇道:“要麽我宰了他們,要麽你從西城轉移到我的地盤替我做事,不接受任何扯皮。”

林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,死死盯著秦若白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雙眼之內盡是猩紅之色,足足三天,身邊的人幾個接幾個的被抓,他整個都陷入了毫無頭緒的煎熬中,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送信來,卻面對著這種抉擇。

西城要變天了,招他的人有很多,還不等他慢慢挑選,特麽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他沖上去弄死對方的心都有了。

“作為惡人,我不需要你的忠心,只需要你的服從,畢竟我只從你身上看到短暫的利益,你們這群人數量不算多,身體素質不夠高,會向你遞出邀約的不過是要你們作為妨礙西城整改的絆腳石罷了,也就是馬前卒的意思,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。”

秦若白是真缺人,自己訓練到底不如有經驗的來得上手,就像她買下原來的茗花軒是一個道理,而面前這二貨,還真以為向他拋出橄欖枝的是真心邀請。

殊不知好些個都來自翟應龍的布置,再就是越王手底下的謀士派去的人,這些人都是一個想法,林曉比較好左右,無論翟應龍想要是對百裏禦的試探,還是越王想要引起民亂,給百裏禦的名聲制造汙點,林曉最後的結果都是死路一條。

花生的刀橫在林曉的脖子上,語調似北方冬季無所不在的風雪,林曉聽著對方分析的細節,握著刀的手就是一個抽搐。

“那麽我為什麽相信你?”林曉聲音裏含著他自己都沒空機會了的緊張,因為他知道這人既然願意擺清楚給他抉擇,那麽就說明對方願意給一條活路,只是他生怕這也是貴人們反其道而行之的一個手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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